33、落入虎口

飞锋清醒过来的时候,觉得手臂发酸,手腕和肩膀剧痛,想来自己应该是被吊起来了。

他没有睁开眼睛,迅速回想自己是怎么到这里来的。

他所能想到的就是沈夺把自己交给一个年轻人处置。那年轻人看起来十分和气,还说给他送行,让他做个饱死鬼,摆了一桌好菜,还有一壶温过的酒。

他以为自己必死,哪怕酒菜中有什么毒药毒粉,又有何惧。再加上确实又累又饿,便毫不犹豫地先祭了自己的五脏庙,然后就没有记忆了。

他不知那年轻人到底意欲何为,不敢睁开眼睛,想要动用内力探查一下周围声息,却赫然发现自己丹田之内空空如也,内力居然全数消失!

这一惊非同小可,如若对方只是要取他性命,又何必大费周章,现在居然留他不死,还夺了他功夫,那就不知将要面对怎样的折磨。

他不想逃避,便慢慢睁开眼睛。这才发现自己被吊挂在一间房屋的正中,双脚只有脚尖堪堪碰到地面。这间房屋并不像刑室,倒颇似一间客厅,陈设简单朴素,无甚特别之处,但是一股极淡极淡的血腥味仍然充满整间屋子,像是有人特意洗刷过,却无法彻底掩盖。

他微皱起眉头,还想仔细再嗅嗅空气中的味道,就听身侧传来一声轻笑。

他扭头看去,见那个年轻人坐在他旁边稍远处一张桌子旁,正端着茶碗看着他。

见他扭过头来,年轻人放下茶碗,温言道:“你不要害怕,我只是要问你几个问题。”

他长相颇有书卷气,声音又低沉斯文,看上去十分无害。但飞锋这几日见过性格与外貌不符的人实在太多,因此也不理会他,只是晃了晃双手,发现手腕上的是金属的链条。

那年轻人也不恼,笑道:“你在想,问你问题为什么要把你锁起来,是不是?”

飞锋最烦这种故弄玄虚的审问招数,看他一眼,面无表情道:“我已知必死,不会向你低头的,你不用装模作样。”

年轻人“哦?”了一声,声音充满好奇:“已知必死?你做了什么事,小师叔非杀你不可?”

飞锋闭嘴不言。这年轻人是沈夺的师侄,他这样问,说明沈夺并未告诉他实情。飞锋一时摸不着头脑,不知道他和沈夺关系到底如何,也不知道他这样问的目的到底是什么。但他当众凌辱沈夺一事,沈夺固然切齿痛恨,飞锋也是引以为耻,因此并不回答这年轻人的问题。

年轻人脾气甚好,也不以为意,站起身来,一边向飞锋慢慢走来,一边说道:“你必然是做了些让师叔十分恼恨之事,让你觉得他不会放过你。可是小师叔却不肯说你到底做了什么事,又不干脆杀掉你,甚至犹犹豫豫的,看样子不太想要你的命,所以,就只有一种可能,”他说到这里,已经慢慢走到飞锋身前,对他微微一笑,道,“是那姓江的派你来的,对不对?”

飞锋没想到他如此自信,却得出了一个莫名其妙的结论,冷冷道:“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。”

年轻人摇摇头:“那老家伙教你否认的么?他把你送到这里来,已经很不厚道啦,你做什么还要听他的?”他这样说话,那种撒娇的口气又出现了。

飞锋见他听不进别人的解释,一意认定他是什么姓江的人派来的,无奈之下,也只好闭口不言。

年轻人这时才表现出不满的样子:“你怎么不说话?啊,我知道了,那老家伙对你提过我,你害怕了,是不是?”

飞锋扫了他一眼,道:“你有什么可怕的?”

年轻人扑哧一笑:“你真不知道我?那你一定不讨那老家伙喜欢,他竟这样害你。”

飞锋一怔,心里竟掠过一个荒唐的念头,觉得这人笑起来的风情,和沈夺竟十分相似。又立刻嘲笑自己,竟然会想到这些奇怪的事情。

年轻人说:“你怎么又不说话了?难道我说他不喜欢你,你伤心了?”这样说着,叹了一口气,“哼,那老家伙,净养一些忠诚得发蠢的怪物。”

飞锋听他越说越奇怪,简直都无力辩驳,只是闭口不言,年轻人看着他,忽地凑近,低低地说:“这样就怕了?你放心,我会好好疼爱你的。”

飞锋皱眉疑惑地盯着他,见他越凑越近,竟然还伸手摸到自己脸上,向后一躲,问道:“你干什么?”

他被链条捆住,虽然想躲,动作幅度却很小,还是被那人摸到脸上。就见那人忍俊不禁,对他笑道:“小师叔把你交给我,你竟完全不知道他的意思么?”

飞锋感觉十分怪异,尽力躲着他的手,问:“我怎么会知道他的意思?我又不认得你。”

那人吃吃笑起来,一只手从他的脸颊滑下,径直伸到他衣襟里,另一只手竟然在解他的腰带。一边这样做,一边说:“我最喜欢你这样的硬汉,炮制起来最有意思。小师叔当然知道我的手段,把你交给我,自然是想让我开心开心。现在,你是不是明白了?”

飞锋犹如遭到雷击,这才隐约明白这人指的是什么事。不禁想到:是了,这便是他的意思,我怎样欺辱他,他便要我也遭受同样的事情,仅是一死,又怎能消他心头之恨?

他又是惊愕,又是不甘,不由得便挣扎起来。那年轻人一把扯下他腰带,一下便撕开了他的外袍。飞锋这才赫然发现,自己外袍下面的身体,竟是完全赤裸的。

年轻人一手扶着他的腰,一手在他大腿上摸来摸去,低声笑道:“害羞什么?我给你洗澡的时候,早都看过了。”

飞锋极为难堪,恼怒之下,一脚便向这人踹过去,他虽然失了内力,这一脚仍然又快又重。但那年轻人轻轻一捞,竟将他长腿轻松接住,握着他的膝盖,继续调笑道:“我真爱你这双腿,又笔直又有劲,若是在上面一刀一刀地扎下去,你下面的小嘴一定把我咬得紧紧的。”

飞锋简直不敢去想他到底在说什么,咬牙切齿地说:“这算什么?就算是要我遭报应,也……”他瞪着那年轻人,道,“你叫沈夺来,我有话跟他说!”

年轻人看着他眨了眨眼,呼吸竟有些急促,笑道:“心肝,你这表情真好。”手下一用力,“咔”的一声,飞锋只觉得膝盖处一阵剧痛,又听那年轻人温言软语道,“一直这么看着我,好不好?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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