34、背水一战

他语言温柔可亲,出手却冷酷残忍,行事做派简直就是另一个沈夺。飞锋厌恶地看他一眼,叱道:“躲开我!叫沈夺来!”

年轻人也不在意他的怒喝,一双眼睛笑盈盈盯着他,手还在他右腿上不断抚摸,顺着他小腿的曲线摸到脚踝,一边在他脚踝处轻揉,一边低声笑道:“你现在和我在一起,怎么能老是叫我小师叔的名字?”手下再用力,又是“咔”的一声,卸断了他的脚踝,竟还凑近他低语道,“若要求饶,就喊‘七郎’。”

飞锋闻言一愣,慢慢道:“葬堂七部,第七为律部,你是……方子之。”

方子之仍然笑着,却并不说话,眼神微动,停在飞锋脸上。

他虽然年轻,却掌管葬堂律部多年,最拿手的就是严刑拷打、折磨他人。刚才在飞锋膝盖和脚踝处这两下分筋错骨,看着寻常,手下却暗中使了巧劲,能让人痛苦更甚。眼见这英武强悍的男子一条腿软绵绵挂在自己手臂上,姿势极为羞耻,又因为剧痛,全身析出一层薄薄的冷汗,真是美景当前,秀色可餐。但是抬眼间,却见这人一双眼睛居然神色清明,仿佛根本不受影响,更兼言语沉稳,脑筋清楚,哪里像是被他捉在房中、吊在梁上,简直像是马上要跟他来一场比武。

他被飞锋的表情刺激,心中居然更是亢奋,简直想要立刻看到这人痛苦脆弱的情态,一边调笑道:“心肝,你好见识,我可不正是你方家七郎?”左手捉着飞锋无力的右腿,右手从他膝盖一路上摸,探到他大腿根部,狠狠掐了上去。

那里位置私密,皮肉又十分娇嫩,被他这样一掐,飞锋便不受控制地细细颤抖起来。他双手被缚,右腿被制,挣动时只有左腿和腰部在蹬动扭动,看在方子之眼中与引诱无异,当下更是兴奋,眼睛盯着飞锋晃动的腰线,右手就去捞他的左腿。

飞锋似乎这才想到惊慌,挣扎更剧,左腿乱踢。方子之一下没有捞住,正要再出手,就听飞锋发出一声短促的笑声,不由自主抬眼看他。

飞锋等的就是此刻,左腿蓄势已久,猛然踢出!

他本来就比方子之高些,现在又被吊起,用力抬腿时正踢到方子之胸腹之间。

飞锋是标准的武人,体魄十分强健,内力虽失,蛮力仍在。胸腹之间又是气门所在,方子之挨这一下,几乎要气脉逆流,当下就倒退几步,喘息不止。

飞锋一脚踢出,双手马上抓住捆绑自己的锁链,借着这一踢之力向后荡起,同时双手用力,腰部一翻,便落在屋中的房梁之上。

他此时看得清楚,捆住他的乃是一根长长的钢链,在房梁上绕过,两头分别带着钢铐,铐在他手腕上。这屋中房梁极为粗壮,他又失了内力,若想挣脱镣铐,除非切断一边的手腕。

他微皱眉头,先伸手到膝盖处,忍着剧痛,咔的一声正好了关节,还要再去摸自己的脚踝,耳边风声一动,眼前闪过一道身影。

是方子之提身上了房梁,脸色不善地盯着他,身体慢慢逼近。

飞锋之前被他下药废了内力时,就猜到这人武功不会太高,所以要用这种方式控制自己,因此也不惧怕,身体向前一冲,双拳就带着精钢的链条向他面门打去!

这一下来势汹汹,方子之只好一退躲过。飞锋趁机捏着自己脚踝,手一用力,只听极为响亮的咔的一声,他已经正好关节。然后一刻都不耽误,一手扶着房梁,身体一横,双腿就向方子之胸口一个飞踹。

方子之双手灌注内力,正要去抓他小腿,不料飞锋中途变招,双腿一收,左脚蹲踞梁上,右腿便是一个扫堂腿,正正踢在方子之小腿之上。

方子之一个趔趄,差点从房梁之上栽下去。他本身武功并不甚高,这房梁之上地方又狭窄,站都站不直,功夫更是施展不开,一时竟被飞锋的接连攻击弄得左支右绌。

他小小年纪就地位尊贵,何时吃过这种亏,当下心中恼怒,运起内力抬臂一抓一撕,啪的一声,竟生生从头顶的屋顶上拽下半根檩条,带的灰尘暴起。

他手中有了武器,大占上风,挥舞着檩条向飞锋逼近。飞锋坐在房梁上狼狈地向后躲了两步,便已经退无可退!

方子之哼了一声,正待上前,就见飞锋猛地出手,抓住檩条的前端用力一带。

方子之收势不住,不由自主向前扑去,趴跪在飞锋上方。飞锋就势一个头槌,狠狠撞上方子之的面门。

方子之这下不及反应,一瞬间竟头晕目眩。就听耳边锁链声响,竟是飞锋出手如电,钢制的链条已经在方子之脖颈上缠了一圈,然后飞腿一踢,将方子之从房梁上踢了下去,同时双手抓着链条死死一拽,竟将方子之吊挂在房梁之上!

方子之猝不及防,还没来得及运起内力护住脖颈,一摔之下锁链重重勒住他的脖子,险些将他颈骨勒断。他又惊又怒,学飞锋的样子抓住头上锁链,就要借力上跃,但飞锋伏在房梁之上正盯着他,在他正要借力之时,双手忽地一放一收,利用链条的收放,竟然能让方子之就此卸力。

方子之借力失败,无比惶急。他想要挣扎,链条在他脖颈中越陷越紧;想用轻功,半空之中却毫无着力之处。又想到自己想尽情享受飞锋身体,不但房中没有留人,就连附近也未留护卫,不由得惊骇欲死。

飞锋蹲踞于房梁之上,用力提着锁链,就见方子之口中发出荷荷之声,手足挣扎不休,脸涨得通红发紫,马上就要窒息而死,做个不瞑目的冤鬼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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