73、短兵相接

十一一走,阿九的头便又低下去,道:“主人息怒。”

沈夺道:“十一说话,你怎能不听,我怒你什么?”顿了顿,“阿四他们也来了,你去见见他们。半个时辰后出发,今天天黑前,便能到蚕婆那里。”

阿九伏在地上道:“主人宽宥,属下感恩戴德。”行了礼,掀了帘子出去了。

沈夺见他出去,看了飞锋一眼:“你还有什么话说?”

说罢便走到飞锋身边,大马金刀地坐下。

这马车内十分狭窄,飞锋所坐之处半床半椅,沈夺一坐过来,飞锋便觉出一股寒气。

这里地处北方之北,自然比他们所来之处要冷,这几日飞锋都已经换了厚衣服,沈夺却还是一身单衣,只是在外面罩了一件大氅,飞锋觉得十分奇怪,又见沈夺一脸风霜之色,想了想,问道:“你现在才到,是与霜河君筹划大计了么?”

沈夺睨他一眼,冷笑道:“那那点小计又费什么工夫?我要恢复功力,自然是先去办了些自己的事情。”

飞锋道:“你既与我们结盟,便要遵守信用,怎能不分轻重缓急,先做自己的事情?难道你不着急扳倒江梧州么?”

沈夺抬手便捏住他咽喉,正碰到他之前受伤的地方,令飞锋不由自主倒吸一口凉气。

便听沈夺冷笑一声道:“若不是那姓秦的说你师父被江梧州抓了,只怕江梧州就是杀了我,你也不着急,现在又来装什么急公好义?”

飞锋用力仰着头,一边躲着他的手,一边道:“你以为我为什么要答应助你恢复内力?你既然要恢复功力,若有江梧州那边的消息,便不能瞒我。不然……”

“不然怎样?”沈夺掐着飞锋脖子,面孔凑近,气息都吹到他脸上,“你以为人人都像你,受人威胁便改变主意?你现在在我手下环伺之中,只要我一声令下,不助我也得助我了。就算你故技重施以死相挟,只消我打断你手脚,困在身边,你又能有什么办法?”他越说离飞锋越近,到最后嘴唇已经贴在他耳边,低声道,“但若我就是不说你师父的消息,你除了求我,还有别的办法吗?”

飞锋之前就因为何子平之事屡次被他胁迫,现在见师父竟又成为他的筹码,又怒又气,双手在他胸前狠狠一推,将他推开,叱道:“卑鄙无耻的小人,你要恢复功力,我要知道师父情况,难道不是公平交易?你什么都不做,就想要我受蚕毒之苦,为你取血制药么?”

沈夺被他狠力一推推开,竟然砰的一声撞到车壁上,立刻就听帘外有人低声道:“主人?”

沈夺还未回话,飞锋冷冷道:“你骂别人狐假虎威,你自己难道不是仗势欺人?”

沈夺不去理他,对车外道:“退下,不许打扰。”

听门外答了声是,他才看着飞锋,唇角一扬,道:“我与那姓秦的交易,没有与你交易;你答应的是那姓秦的,不是我。公平不公平,是我来定,你若有所不满,去对那姓秦的说。至于我仗势欺人,”他嘿然冷笑,“我自然不是什么光明磊落,不同流俗的英雄。”

飞锋本来满腔怒火,刚才狠力一推已经消了些许,听到沈夺这样无耻的说法,心知跟这样一个人讲道理真是何苦来哉,居然慢慢按下火气,抬眼看着沈夺,道:“你将师父的事情办好,我自然诚心诚意助你恢复功力,那蚕毒之痛……我便自行运功也没什么大不了。”

沈夺看了看他,迈了两步走到他身前,道:“你若早这么乖,省我多少事?”

飞锋微皱眉头,忽略他的用词,侧开头问道:“你和霜河君是怎样商量的?你现在知道江梧州掳走我师父所为何事了吗?”

他问题问出,沈夺却久久不答。他抬眼看时,就见沈夺居高临下看着他,一双凤眸变作深黑。

飞锋一愣,沈夺已经伸出左手,放在他左边脸颊上,道:“你的问题先不急……这伤倒好得快。”

飞锋沉下脸,头向后一仰,便躲开他的手。沈夺却趁势一推,竟借着飞锋仰头之势将他推靠在车壁上,抬起一腿便跨坐到他身上,又伸手去摸他脸颊,一边道:“几日不见,倒让我想着这滋味了。”

飞锋怒视他:“我已经答应自行运功,之前的事……你也报复过了,又何必欺人太甚?”

“报复是报复过了……”沈夺低低一笑,“可刚才我看到你这义愤填膺的样子,便一直在想,这张脸若是在我胯下,该是什么表情……”

说罢欺身向前,竟是将下身向飞锋嘴边一凑,命令道:“用嘴给我做。”

飞锋愤怒难抑,狠声道:“我用拳头给你做!”一个猛起身,力道之大,竟将猝不及防的沈夺掀翻。

飞锋压着沈夺,不顾手上还包着布,紧紧握住就要一个勾拳打他下巴。沈夺一侧闪开,倏地出手,就要甩在他眼睛上,飞锋向后一躲,被沈夺趁势起身,一脚踹在胸口。

他二人出拳出腿,你来我往,打作一团。这马车之内十分狭窄,他们打斗起来又都拼出全力,竟是弄出半晌劈啪哐啷的动静,而车外的水卫被沈夺斥退,又未得到新的命令,竟是谁也不曾出现。

飞锋虽有蛮力,但七八天来除了那辛辣无比的燕骨兰浆什么也不曾吃过,手上伤口也并未痊愈,打斗了盏茶功夫便力有不支,只是拼着一股狠劲,不肯就这样服输。

又是盏茶功夫,飞锋明显已露败相,虽然兀自支持,终于被沈夺反折了手臂,按在车中。

他一条胳膊还硌在后背,气喘吁吁地瞪着沈夺。沈夺也气息甚促,一腿跪压着他胸口,伸手便把大氅脱了下来,喘息着道:“张嘴。”

飞锋挣扎不休,无奈体力透支,只能微微扭动。沈夺眼神更深,扯下腰带,也不脱裤子,就将那根巨物掏了出来。

飞锋见那东西已经挺立而起,心中骂了一声禽兽,左右转着脸便要躲开。

沈夺不耐烦地哼了一声,跨坐在他胸口,双手紧扳着他两侧脸颊,拇指用力,竟是要将他下巴卸下。

“住手!”飞锋眼见挣动不得,慌乱之中无计可施,一边挣扎,一边胡乱喊道,“沈夺,那道士说我除了燕骨兰浆什么都不能吃!”

沈夺一愣,手还停在飞锋脸上,动作却是停住了。表情莫测地看着飞锋,一时竟没有说话。

飞锋那句话一出口,自己也知道大为丢脸。再看沈夺居然停住了动作,那根东西带着透明的液体,还在自己面前晃来晃去,鼻端传来一股成年男子的味道。

他又是尴尬,又是厌恶,脸上也涌起一片潮红,兀自逞强道:“如果,如果吃了别的东西,影响了你功力恢复,你,你不要后悔!”

沈夺似乎这才回过神来,看着飞锋嗤笑一声。飞锋以为他要说什么刻薄的言辞,沈夺却并未再开口,双手还抚在他脸上,左手的拇指在他唇上蹭来蹭去,动作倒并不大力。

飞锋不想看他,眼睛转开去看旁边,一边慢慢积聚力道,想要寻找机会反击回去。

不料沈夺却从他身上站起,居然还伸手抓着他的肩膀想把他也扶起来。

飞锋以为此事已经解决,摇摇晃晃站起身来,却被沈夺一拽,倒在车中座位上。

他还要起身,沈夺已经压过来,气息不稳地凑过来,道:“那就照你说的,用你的拳头给我做。”

伸手便握住飞锋手腕,将他左手向自己胯下按过去。

飞锋手上还包着一层布,尽管如此,也还是感受到那里的硬度和烫热。

他愤愤然想道,怎么打一架,这禽兽便成了这般模样?口中说道:“我手上的伤还没好。”

沈夺低笑一声,道:“伤还没好?刚才打在我身上的拳头不是你的?”

他这口吻居然是十足十地调笑,飞锋十分反感,自己觉得力气恢复了一些,一边收回自己的手,膝盖猛抬,就要击向他两腿之间。

他刚一动,沈夺就料到他的动作,一边伸手按他大腿,一边起身躲避,毕竟武功不再,躲避的姿势便十分狼狈。

飞锋喘着气坐起来,恶狠狠瞪着沈夺,露出随时要和他大打一场的表情。

沈夺神色也稍稍有些警戒,但是视线在他身上转了一圈,眼中竟然流露出情欲。

飞锋想也知道自己衣衫凌乱,露出肌肉,表情凶狠的样子一点都不娇小柔弱,不知沈夺眼睛怎么长的,居然用这样的眼神看过来。

他一边注意沈夺动作,一边道:“你非要找人做,那姊妹两人不是乐意得很?跟我打来打去,好有意思么?”

说罢就是一拳出手,向沈夺击去。沈夺矮身躲过,顺势抱着他的腰向前一冲,又将他重重压回座位,喘息道:“我的事,你倒是知道得很清楚。”

飞锋见他居然一副心情变好的样子,一脸情欲之色竟然更深,奋力挣扎两下,都被沈夺压制住。

沈夺喘息一声,按着飞锋双手,低声道:“你动得我忍不住了……让我做一次,那蚕毒之痛便不用你受了……”

飞锋犹自挣动,咬牙切齿道:“我宁可受那蚕毒之痛!”

沈夺又是一声低喘,道:“你还动……”向前一凑,竟然含住飞锋的耳朵,含含糊糊道,“我不进去,就这样……做一次,你也不吃亏……怎么样?”


返回目录